Rovisalia【长期失联】

（ABO设定，存在部分衍生私设）

（Alpha!Slade Wilson/Omega!Bruce Wayne）

（Incompatible在此处作水火不容翻译，丧钟信息素与火有关，蝙蝠侠信息素与水有关，“-”符号只是关于他们最后所成关系的一个小象征）

（只是讲述发生在他们之间这场标记的前因后果&第一次标记前双方的经历）

这是布鲁斯•韦恩被标记后的第一天。

斯莱德心安理得地屈腿靠坐在韦恩主卧那张kingsize大床的靠门一边，这个标记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纯粹的交易性质，但是他并不打算放弃自己本可以享受到的那部分待遇，比如一顿早饭——阿尔弗雷德已经在厨房里忙着通风和烹饪了。丧钟又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颇为无聊地听这个房间里另一个人在干什么，韦恩正在淋浴间里处理昨晚留下的一点残局，昨天晚上的一场性爱似乎把这一个月以来的混乱推回了正常的运行轨道，又似乎什么忙也没帮上，而他们两个，显而易见，都同样不觉得自己有为对方在哪件事上搭把手的义务。

很少有人知道布鲁斯分化成的是omega，长时间以来，他一直不吝于往自己身上注射各类强效抑制剂，剂量远超于必用量的一倍有余，可以让他不用记起来发情期的存在。归功于韦恩药业尽心尽力的私下研发以及韦恩家族庞大的资产，这种近乎狂妄的行事作风甚至没带来多少副作用，青春期后又过去十余年，整个哥谭依然被蒙在鼓里，“韦恩家家主是个beta”几乎成了世界公知。

关于他本人的意愿，其实布鲁斯并没有想特意掩盖他的分化结果，介于在大部分现存人类（以及非人类）潜意识里，蝙蝠侠都是个十成十的性冷淡alpha，公布[布鲁斯韦恩是omega]这种信息不失为一个二次坐实[蝙蝠侠是哥谭首富地下男友]这类花边新闻的好决策。而哥谭只有在这方面看起来像是个好地方，这座城市的等级划分并不明确，它用同一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态度对待每一位omega，beta——甚至alpha。

真正不允许布鲁斯韦恩把分化结果开诚布公的原因是他的信息素气味，用阿尔弗雷德的话来形容，那天他带着采购好的食材回到庄园时，第一反应是韦恩庄园在他出门的时候遭到了一场精确定点打击的暴风雨，而且韦恩少爷很可能在暴风雨来的时候忘了关门关窗。诚然，庄园管家本人是个beta，而且是个对alpha和omega气味受体不敏感的beta，即使如此，他依然能确切形容出那天庄园里的味道。“一场暴风雨”，中间裹挟着大量枯枝败叶穷途末路的植物气味，汹涌成灾的雨水，被大雨从它们安寝的地方硬生生撕扯出来的土腥气，还有或许是因被冲刷殆尽而较难察觉的铁锈味。如果这种气味被拿去作为香水范本，那倒是前中后调都齐全了，问题在于，即使再热爱极限运动，这也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omega应该有的味道，进一步来讲，它闻起来太容易让人无可救药的联想到哥谭的黑暗骑士。

而抑制剂无法成为永久性的解决方案，无论如何改良，人体不是用来适应长期高强度注射的。所以在刚过了三十大关的某一次全身检查之后，阿尔弗雷德尽职尽责的拿着厚厚一沓相关资料，给某位在蝙蝠洞里掩耳盗铃的都市传说摆道理讲事实地进行了一场时长两小时又十五分钟二十秒——蝙蝠侠亲自一秒一秒数出来的——的精简汇报，最终概括出一句结论：如果蝙蝠侠真的在意身体状况对执行任务的影响，那他就需要一个至少是半永久性的标记。

蝙蝠侠颇有耐心的沉默到了第十六分钟整，然后拒绝。

[他需要一个保底半永久的标记，标记他的人必须是个alpha，必须知道他的双重身份，必须有一个被天雷勾动地火之后没机会吃饱的自觉，必须能忍受他的信息素气味，必须跟他有一定程度的信任或者默契，必须有自保能力……] 把这些先决条件飞速地在脑袋里过了一遍之后，蝙蝠侠很确定他的伴侣标准简直就是在找一个工具人，而且是半永久绑定的工具人，即使他是布鲁斯韦恩，相亲节目也绝对会因为这些条件把他在第一轮环节轰出来。

然而，客观理智地喝完那杯因为阿尔弗雷德被他气走时忘了加糖加奶而苦的令人发指的双倍ESPRESSO，并且pass掉无论怎么看都最符合条件的、他那位已经分化成alpha的长子之后（仅仅*长子*两个字就足够让他一票否决了），另一个看起来三百六十度跟他全是死角的选项跳了出来。

斯莱德•威尔逊

黑暗骑士把杯子往桌上一磕，人往椅背上一靠，颇有些绝望地在舌尖咖啡不依不饶的苦味上咀嚼了几遍这个名字。如果说他现在面对这位非敌非友的雇佣兵还有什么确切心态的话，那个形容词应该是：

如临达克赛德。

时间追溯到一个月以前，哥谭，晴夜，上弦月，东北风七级，冤家路窄。

“我再怎么说…”丧钟侧过头卸掉蝙蝠侠那一拳的大部分力量，颇有些恼火的回以肘击：“我再怎么说也算尽心尽力地处理了一下行踪，蝙蝠，介于我也象征性地尊重了你对哥谭扭曲的占有欲，你就不能稍微给点面子，装作我不存在吗？”

蝙蝠侠保持着惯常的沉默，夜巡前他刚刚注射完一支抑制剂，现在正处于药效带来的第一轮异常冷静期，注射创口会在每一次出拳时因大臂与小臂的肌肤牵扯隐隐泛起微乎其微的痛感，感谢这段沉默，他们同时听见了被风声扭曲过的、炸弹在进入倒计时时最后几秒发出的滴滴声，正不紧不慢地从他身后传来。

剩下的时间只够蝙蝠侠撞上丧钟的肩膀本能地向前扑去，两个成年男性的重量一先一后砸在了本就不够坚固的临时搭建的铁皮墙上，炸弹的热浪再在后面贴心的推了一把，房子就像脚本设定好的一样塌了。

他们本可以相安无事的。丧钟接受了冬青对他近来心不在焉的批判，接着该想啥想啥。

他们*本可以*相安无事的。

战斗和紧急情况带来的肾上腺素飙升让本来就没完全发挥的药效被压下去一头，外加上倒下时蝙蝠侠有小半边身子压在丧钟身上，再加上丧钟本身就比常人感官灵敏，最糟糕的是天时地利：晴夜，距离河岸有半座城市的距离，毫无关于气味的理由与借口。

尽管丧钟刚去了秋季多台风的东南亚出了趟外差，这种味道也不像是闪回的幻觉，丧钟只有一秒钟闲情逸致感叹蝙蝠侠的信息素确实和他本人一样气势汹汹又拒人千里之外，接着就反应过来了另一个更恐怖的问题。

他也闻到了自己的信息素。

但这是丧钟的任务，不是蝙蝠侠的，所以既不该有稻草人的神经毒气，也不应该有毒藤女的花粉，更不可能是他性功能失常。

所以这里有一个他不得不面对的事实：蝙蝠侠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是个omega。

哥谭人从来不会在打架的时候关注对手是什么第二性征，可惜斯莱德威尔逊不是哥谭人。

按理来说，雇佣兵的见多识广也应该能让他接受一个omega足够强大到作为他的对手，问题是这个人、该死的、是蝙蝠侠。丧钟不动声色地咬了一下舌尖试图收回信息素，但是不知道是这两种气味相性程度太高还是其他原因，空气中总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非自然产生的气味，斯莱德不确定蝙蝠侠有没有闻出来，因为他本人的信息素味道其实和炸弹爆炸后的味道很容易混淆，无论如何，他希望答案是没有。暗夜骑士，omega，虽然丧钟也并不觉得omega就一定要小鸟依人，但是暗夜骑士和omega在他的认知里依然占据着两个极端，而现在，这两极被扯在了一起。

或许他一开始就该离哥谭和这个黑漆漆的家伙远点，丧钟不动声色地眯着眼看向刚刚支起身子的蝙蝠侠，后者的面罩皮革碎裂了小半，所以斯莱德能看到他一边钢蓝色的瞳仁正带着评估的态度冷冰冰地打量着自己，仅仅凭借这个眼神，丧钟残余的侥幸心理和不依不饶的信息素就被砸回它们本该安静待着的地方。

*没有什么能瞒得过蝙蝠侠。*

活见鬼。

双方的信息素都安静了下来，蝙蝠侠站起来开始拍已经有些撕裂的披风上的尘土，态度显然缓和了很多，因为更显然的是丧钟不可能在极度震惊中恢复过来再和他接着打下去，丧钟半仰着脸坐起来，滚烫的灰尘被大风裹挟着从他身侧拍打过去，仅剩的理智开始疯狂地在灰蓝色瞳仁和似曾相识的气味残留中搜寻一个会给他带来大麻烦的信息。

蝙蝠侠转身欲走时，听见身后吹来一句带着疑问语气的陈述句。

“布鲁斯•韦恩？”

蝙蝠侠又转过身来，丧钟想，他这回可以发誓，虽然蝙蝠有一个牢不可破的不杀原则，但那个眼神里绝对带着可以让全世界任何一个正常alpha用三秒钟穿好衣服逃走的、阴恻恻的杀意。

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丧钟颇有些牙疼地看着屏幕上最新的一则薪酬难以让人拒绝的生意。

目的地，哥谭。

斯莱德威尔逊的确不信神，但是如果此时此刻这个世界有上帝能实现他一个愿望，他希望他跟哥谭隔的距离是一整个平行宇宙。

然而天不遂人愿，甚至总是喜欢跟人的想法反着来，具体就可以体现在，此次哥谭之行让他在任务目标本该在的地方遇见了蝙蝠侠。

一个月代表的意义有很多，比如说它是omega生理周期的一个最小循环，只要不是蠢蛋，都至少应该知道这件事。光线昏暗，蝙蝠侠看起来没有主动对他动手的征兆，丧钟拎着还在往下滴血的刀，用完他今日份所有的善解人意考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最好转身离开——虽然他更疑惑的是任务目标的凭空消失。

不过他很快就不需要疑惑了。

斯莱德向后退了一步正打算不动声色地识相离开时，黑暗骑士开口喊住了他。

因为这次所谓的“任务目标”就是布鲁斯•韦恩a.k.a蝙蝠侠本人。

十分钟之后，韦恩庄园

丧钟有点后悔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摘下了面罩，介于他手上拿着的是一份协议而不是镜子，所以他看不见自己是什么表情，不过他觉得自己的表情管理现在看起来可能有点奇怪。究其原因，协议上的内容有些惊悚，虽然每句话都看起来合情合理，符合“蝙蝠侠干得出来的事”，但是依然在挑战他的瞬时心理承受能力。

“事先说好，蝙蝠，你这是自找麻烦。”丧钟皱着眉把协议丢回桌上，几张白纸轻飘飘地散开，飘到地上，阿尔弗雷德此时不在庄园里，蝙蝠侠也没有动手收拾的打算，知道这个答复代表的意思基本上已经算是默许。“我不会管你平时给谁做标记或者干什么别的，威尔逊，”蝙蝠侠说话语调依然平淡，带着一种公平公正的漠不关心：“这份协议里面的每个词都没有超过它的字面意思，从标题开始，到落款结束，没有别的额外麻烦和隐性要求。”他走上第二级阶梯，扯着披风转头示意还在原地的雇佣兵，声音——在斯莱德听起来像带着低沉的挑衅意味一样，补充了最后一句：

“我以为你更喜欢这么做生意。”

丧钟靠在韦恩庄园的主卧门口，尽管征服蝙蝠侠这个想法本身充满诱惑力，他依然对长期的关系有一种本能地排斥。直觉总让他想再问点什么，比如说“为什么偏偏要找我”，但是他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就在问题的下一行毫不吝惜讽意地对他露出微笑：叫你那天晚上不过脑子喊出一句什么劳什子“布鲁斯•韦恩”。蝙蝠侠在卧室里径自忙碌，厚重的窗帘把窗户遮挡严实后反而更显得室内照明亮堂，丧钟把呼吸放轻到一个不会突出自己存在感的程度，眯着眼看蝙蝠侠抽出万能腰带。蝙蝠侠偏过头瞥了丧钟一眼，按开搭扣从小包裹中抽出一支针剂排出针头中的气泡，两滴药水滴在地板上，随后他流畅地解下披风拆掉手铠，把针扎入皮下。“反抑制剂。”空掉的针管磕在垃圾桶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蝙蝠侠这回终于扯下了面罩，他侧身把刚刚摘下的制服配件整理妥帖，仿佛在对他解答，不过听起来更像例行公事。虽然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布鲁斯韦恩这张脸搭上蝙蝠侠的制服带给人的视觉冲击力还是不容小觑，那张脸就像是一层将退未退的糖衣，并不像他以前见过两面的“布鲁斯韦恩”，也不完全和蝙蝠侠带给人的印象吻合，尽管如此，眼前这个omega所具有的力量美感毋庸置疑地会吸引每一个可能见到现在这个场景的人。丧钟这样想着，同时顺手把身后的门关上，等待着信息素开始蔓延。

“你要是再不解决你的制服问题，我就默认为你对这次买卖毫无诚意。”那种湿漉漉的暴风雨气味又开始侵袭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所以蝙蝠侠的声音听起来危险又恶劣倒也情有可原。丧钟觉得此情此景下依然控制欲强得令人烦心的蝙蝠侠实在有点好笑，于是直接嗤笑了出来，他礼节性地把背后的佩剑解下来丢在地上，没再按照蝙蝠侠的其余要求对制服做任何处理就合身扑了上去。依然是一个成年男人压着另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先后倒下，唯一的区别在于这次厚重的被褥做了他们的垫板，斯莱德的信息素几乎在和韦恩撞在一起的时候就如燎原大火之势同样全部释放了出来，他们以前从来没试过——根本没想过会有一天跟对方变成床伴，不过至少丧钟和蝙蝠侠有这种默契：激烈而无私人感情的性爱和一场充斥着绞杀与肾上腺素飙升的缠斗并没有多少出入。

“想打架就打，反正是损失你的财产，不是我的。”

这是他们彻底跟被子纠缠成一团以及他们的信息素彻底在空气中打起来之前丧钟用那种漫不经心的挑衅语气说的最后一句话。

——正如我所说，这是布鲁斯•韦恩，A.K.A.，蝙蝠侠，被标记的第一天。

（一点关于信息素的概念性描述

丧钟的信息素：在干燥的天气自燃成为燎原之势的山林大火，尘灰飞扬让人想要呛咳的空气，转烧焦的木材气味，松木等多种木材混合后被全部烧着的味道

蝙蝠侠的信息素：本就少有晴天的城市终于撕破了阴天和谐的面纱，暴风雨前土壤中被逼出来的土腥气，转冰冷的暴雨和刺骨大风，再转被强行折断沤烂的枯枝败叶气味

标记形成时信息素融合的气味：被暴雨浇熄的火场）

（一点此处ABO私设：Alpha和Omega之间的信息素存在相性程度，相性程度越高的信息素在标记后融合程度越高）